第 1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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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章
趙聞章的心中都藏著忐忑，他能看出來對方身份尊貴，但卻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註意到了自己。
畢竟這汝州城內的才子眾多，他在其中並不顯眼。
柳卿月知道她們這樣做有些唐突，因此剛到飯館落座，就開門見山的說出了原因。
“前幾日我與夫君在雲客樓吃飯時，先生亦在此聚會，不過先生當時並未註意我們，可我們卻聽見了先生的高論。”
柳卿月這話多少有點捧著他，若是沽名釣譽之人，聽到以後難免有些驕傲。
可趙聞章卻連連搖頭，他這些年的脾氣已經收斂許多。
“夫人謬讚了，趙某一介貧寒書生，哪裏有什麽高談闊論，不過是見識淺薄的俗人罷了，夫人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趙聞章這話說的實在謙虛，便是不說其他，單看他這般言辭，也知道他不是個蠢人。
“先生既然這樣說，那我們只能是俗人之間交個朋友吧。”
柳卿月也不與他爭辯，畢竟這樣的爭辯也毫無意義。
趙聞章沒有交朋友的想法，他不過是個窮讀書的，與這樣身份尊貴的人八竿子打不著，更沒有交朋友的資格。
“我夫人對讀書人向來尊重，趙兄不必有壓力。”
顧清嘉笑著開口，他能看出趙聞章的顧忌。
他也能理解趙聞章，畢竟他們出現的太莫名其妙。
“我知道可能我們今日有些唐突，便以茶代酒給趙兄賠罪，還望趙兄不要見怪。”
顧清嘉生平第一次給普通人賠禮道歉，但做起這事卻信手拈來。
柳卿月側目看他，覺得他比自己會社交多了。
“我夫君說的是，我也是見到先生太激動了，所以有些失態，還望先生能諒解一二。”
柳卿月點頭，順著顧清嘉的話往下說。
這夫妻二人的態度如此好，趙聞章也不能再說什麽，只能把這杯酒喝了。
“多謝公子、夫人的擡愛。”
趙聞章抿唇，他雖然心中仍有存疑，但是面上不能過不去。
“我們夫妻二人知道趙兄迫於生計才來擺攤賣字，心中實在難受，因此我夫人才想請趙兄代寫書信，這樣既能緩解趙兄的窘迫，又能表達我夫妻二人的心意。”
顧清嘉開口，他知道柳卿月的想法，也為柳卿月的行為做出合理解釋。
“多謝二位相助，不過趙某雖家境貧寒，但有手有腳，尚能維持生計。”
趙聞章的確需要銀子，可他不能不明不白的收了對方的銀子。
“趙某還是那句話，無功者不受祿。若是夫人真心想請趙某代寫書信，便給十個銅板即可，若是看趙某可憐，施舍趙某，還請夫人將銀子收回去。”
趙聞章這話要別人聽來其實有些迂腐，畢竟這一錠銀子帶回家，他家裏就吃喝不愁了。
可是他說的也沒有錯，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，收了人家的銀子，將來就是欠了人家的情，錢債好還，人情債確實不好還的。
“既然先生堅持，那我便不再送先生銀子了。”
柳卿月笑著開口，“就是不知先生明年春闈的盤纏可湊夠了？”
這話就有些明知故問了，如果趙聞章湊夠了盤纏，就不會出來擺攤賣字。
趙聞章斂眸不語，他剛才那般有骨氣的拒絕了別人的施舍，其實連上京的銀子都沒有湊夠。
柳卿月看他的反應，就知道他手頭窘迫了。
“我夫君也跟先生說了，我是比較尊重讀書人的，也希望明年先生春闈之際能金榜題名。因此想要資助先生上京趕考，可先生若是執意不收，那我們也不勉強，我與夫君二人仍將先生視為朋友，若是先生不嫌棄，還請先生我視我們為友人。”
柳卿月這話說的很真誠，這是她第一個看中的讀書人，也的確有意要與他交友。
畢竟顧清嘉將來也沒有做皇帝的打算，便是有讀書人交朋友也不礙事。
趙聞章知道有些富貴人家的確會資助的讀書人，但一般都是員外老爺，像這樣年輕的公子哥倒是少有。
“既然二位這樣說，那趙某就交下兩位友人了。”
趙聞章在心中盤算了一番，他交下貴人，的確也不吃虧。
就是不知道這二位將來要自己做什麽了。
不過既然受了他人的恩惠，就不能不記舊情。
“你我既然已經成了友人，就還請聞章兄收下這錠銀子吧，將來上京趕考路途漫漫，需要花費銀子的地方還很多，我與夫君並非汝州人士，是來尋親的，說不得哪日就會離開，若到那時想幫聞章兄，也是有心無力。”
柳卿月覺得送出一錠銀子對她們來說，是輕而易舉的，並不會對生活造成什麽負擔，是就能讓趙聞章接下來的生活輕松許多。
“不過是一錠銀子罷了，於我們而言，算不得什麽，若是能讓聞章兄順利上京，我與夫君遠在異鄉也會感到開心。”
趙聞章在答應時，就已經做好了收錢的準備，此時也不再推脫。
“那我就卻之不恭了，感謝二位相助。”
趙聞章其實是認同柳卿月的話的，一錠銀子對富貴人家來說不算什麽，但對他這樣的窮書生來說，卻是久旱甘霖。
柳卿月與顧清嘉始終沒有暴露身份，只告訴趙聞章他們是來汝州城尋親的，只是聽聞親戚搬去了其他地方做生意，這才在準備離開時見他一面，因此行為有些過激。
趙聞章沒想到他們這就要離開汝州城，一時有些後悔懷疑他們。
“那顧兄與嫂夫人何時離開，聞章來給二位送行。”
趙聞章有些愧疚的開口，事已至此他也來不及彌補了，只能更加真心對待剛結交的兩個朋友。
“聞章兄，不必了，今日這頓飯就當是我們的踐行宴吧。還望聞章兄日後能夠專心讀書，來年金榜題名，我們相聚時再好好的喝一杯。”
顧清嘉擺手拒絕，開口說道。
如果趙聞章是有真才實學的，能夠金榜題名，他們自然會在瓊林宴上碰見。
即便他考不中功名，只要人在京都，顧清嘉想見他，也能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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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這汝州城內的才子眾多，他在其中並不顯眼。
柳卿月知道她們這樣做有些唐突，因此剛到飯館落座，就開門見山的說出了原因。
“前幾日我與夫君在雲客樓吃飯時，先生亦在此聚會，不過先生當時並未註意我們，可我們卻聽見了先生的高論。”
柳卿月這話多少有點捧著他，若是沽名釣譽之人，聽到以後難免有些驕傲。
可趙聞章卻連連搖頭，他這些年的脾氣已經收斂許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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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聞章這話說的實在謙虛，便是不說其他，單看他這般言辭，也知道他不是個蠢人。
“先生既然這樣說，那我們只能是俗人之間交個朋友吧。”
柳卿月也不與他爭辯，畢竟這樣的爭辯也毫無意義。
趙聞章沒有交朋友的想法，他不過是個窮讀書的，與這樣身份尊貴的人八竿子打不著，更沒有交朋友的資格。
“我夫人對讀書人向來尊重，趙兄不必有壓力。”
顧清嘉笑著開口，他能看出趙聞章的顧忌。
他也能理解趙聞章，畢竟他們出現的太莫名其妙。
“我知道可能我們今日有些唐突，便以茶代酒給趙兄賠罪，還望趙兄不要見怪。”
顧清嘉生平第一次給普通人賠禮道歉，但做起這事卻信手拈來。
柳卿月側目看他，覺得他比自己會社交多了。
“我夫君說的是，我也是見到先生太激動了，所以有些失態，還望先生能諒解一二。”
柳卿月點頭，順著顧清嘉的話往下說。
這夫妻二人的態度如此好，趙聞章也不能再說什麽，只能把這杯酒喝了。
“多謝公子、夫人的擡愛。”
趙聞章抿唇，他雖然心中仍有存疑，但是面上不能過不去。
“我們夫妻二人知道趙兄迫於生計才來擺攤賣字，心中實在難受，因此我夫人才想請趙兄代寫書信，這樣既能緩解趙兄的窘迫，又能表達我夫妻二人的心意。”
顧清嘉開口，他知道柳卿月的想法，也為柳卿月的行為做出合理解釋。
“多謝二位相助，不過趙某雖家境貧寒，但有手有腳，尚能維持生計。”
趙聞章的確需要銀子，可他不能不明不白的收了對方的銀子。
“趙某還是那句話，無功者不受祿。若是夫人真心想請趙某代寫書信，便給十個銅板即可，若是看趙某可憐，施舍趙某，還請夫人將銀子收回去。”
趙聞章這話要別人聽來其實有些迂腐，畢竟這一錠銀子帶回家，他家裏就吃喝不愁了。
可是他說的也沒有錯，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，收了人家的銀子，將來就是欠了人家的情，錢債好還，人情債確實不好還的。
“既然先生堅持，那我便不再送先生銀子了。”
柳卿月笑著開口，“就是不知先生明年春闈的盤纏可湊夠了？”
這話就有些明知故問了，如果趙聞章湊夠了盤纏，就不會出來擺攤賣字。
趙聞章斂眸不語，他剛才那般有骨氣的拒絕了別人的施舍，其實連上京的銀子都沒有湊夠。
柳卿月看他的反應，就知道他手頭窘迫了。
“我夫君也跟先生說了，我是比較尊重讀書人的，也希望明年先生春闈之際能金榜題名。因此想要資助先生上京趕考，可先生若是執意不收，那我們也不勉強，我與夫君二人仍將先生視為朋友，若是先生不嫌棄，還請先生我視我們為友人。”
柳卿月這話說的很真誠，這是她第一個看中的讀書人，也的確有意要與他交友。
畢竟顧清嘉將來也沒有做皇帝的打算，便是有讀書人交朋友也不礙事。
趙聞章知道有些富貴人家的確會資助的讀書人，但一般都是員外老爺，像這樣年輕的公子哥倒是少有。
“既然二位這樣說，那趙某就交下兩位友人了。”
趙聞章在心中盤算了一番，他交下貴人，的確也不吃虧。
就是不知道這二位將來要自己做什麽了。
不過既然受了他人的恩惠，就不能不記舊情。
“你我既然已經成了友人，就還請聞章兄收下這錠銀子吧，將來上京趕考路途漫漫，需要花費銀子的地方還很多，我與夫君並非汝州人士，是來尋親的，說不得哪日就會離開，若到那時想幫聞章兄，也是有心無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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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過是一錠銀子罷了，於我們而言，算不得什麽，若是能讓聞章兄順利上京，我與夫君遠在異鄉也會感到開心。”
趙聞章在答應時，就已經做好了收錢的準備，此時也不再推脫。
“那我就卻之不恭了，感謝二位相助。”
趙聞章其實是認同柳卿月的話的，一錠銀子對富貴人家來說不算什麽，但對他這樣的窮書生來說，卻是久旱甘霖。
柳卿月與顧清嘉始終沒有暴露身份，只告訴趙聞章他們是來汝州城尋親的，只是聽聞親戚搬去了其他地方做生意，這才在準備離開時見他一面，因此行為有些過激。
趙聞章沒想到他們這就要離開汝州城，一時有些後悔懷疑他們。
“那顧兄與嫂夫人何時離開，聞章來給二位送行。”
趙聞章有些愧疚的開口，事已至此他也來不及彌補了，只能更加真心對待剛結交的兩個朋友。
“聞章兄，不必了，今日這頓飯就當是我們的踐行宴吧。還望聞章兄日後能夠專心讀書，來年金榜題名，我們相聚時再好好的喝一杯。”
顧清嘉擺手拒絕，開口說道。
如果趙聞章是有真才實學的，能夠金榜題名，他們自然會在瓊林宴上碰見。
即便他考不中功名，只要人在京都，顧清嘉想見他，也能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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